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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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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最强室友姚中龙

      对于真正的大美人,我都是很有爱的嘛。——金风

      我这样突然叫一声其实很不礼貌。好在商务舱里的旅客并不算太多,老板样
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职员样的人基本上都在休憩,所以除了几个工作组的眼镜
仔有些神经兮兮地寻觅着声源以外,倒也没引起什么波动。

      女人自然也回过头来了。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松岛,对于这位我从来没有与之合作过的女艺人来说,
我第一眼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样惊艳。

      目下扶桑的各大片商都有修图的陋习,贵为曾经一姐的她,封面上自然也做
足了功夫。因为这样,在面对面的时候就免不了觉得她的皮肤其实并没有那么好,
眼睛也其实并没有那么水灵。

      我感觉小师姐的肘子轻轻顶了我一下,想想肇事者还是自首来的比较有风度
一些,便站起来笑着行了个礼说:“XCITY 的各位,大家好。我是金风。”

      “喔,是金老师啊。”其中一个长相比较敦实,带着金丝眼镜,留着小胡子
的三十岁左右男人见我开口,一伸臂排开了挡住路的其它两个人走到我面前,
“我是这次摄影会的负责人高桥绍运,金老师来得很早嘛。这位是……”

      说罢,高桥的目光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般朝着小师姐的方向“滑”了过去。
这也不怪他,任谁陡然见着这么一个满眼妖媚,但扮相却清爽得一塌糊涂的黑美
人,免不了都要多看上两眼的。

      他也大概知道行程上我并没有安排随行,所以有此一问。我笑着说:“这是
我未婚妻。今次带她一起去台湾逛逛。”

      论起忽悠人的水准,这几个扶桑老显然差得太多了。高桥信了我的话,一抬
金丝眼镜讶异的说:“金老师什么时候订婚了?为什么媒体没有报道呢。到时候
你们结婚的时候是一定要去捧场的!”

      “好说,好说!”我编谎话不打草稿的样子惹得见到这群男人后摆出一副冰
冷面孔的阿墨终于忍不住掩住小嘴笑了起来,而我则一边摆了一个中国风的作揖
手势,一边看了看高桥身后几个小弟说,“高桥先生,你们先入座吧……怎么都
堵在这儿呢?”

      “哦是了,先去找位置吧。金老师既然和未婚妻在一起,我们就不打扰了。”
高桥说着转身朝工作组的小弟们做了个手势,大家恍然大悟地往前去找位置了。

      这几个眼镜仔都是写真片商XCITY 的工作人员,跟松岛也没什么关系;站在
松岛身边一个一脸沉郁的男人估计才是她经纪公司的人。我跟那男人对视了几眼,
等松岛也要转身去就坐的时候,为了胖子的幸福我只好厚颜叫住了他们:“松岛
小姐,请等一下。”

      女人再度回头,眸子里充满了疑问。她的眼睛绝不比阿墨小上多少,而且由
于不是上封面或者拍写真,虽然整个人的气质平淡了很多,但却多了一份新鲜和
俏皮。

      我不免又小感叹了一下:这样一个小姐姐型的美人,竟也要* 卖屁股去赚生
活,也不知道她男朋友当年是怎么想的。可能生在扶桑,世界观多少会和咱有一
些不一样吧。

      松岛的眼神会说话,但真正回话的却是那个阴郁男:“请问金老师,你有什
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我再度忽悠道,“一直以来我都是送到小姐的影迷。这一次
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见面,我想请她签个名。”

      说着我打开随身的挎包摸出了早已准备好的DVD ,拿在手里晃了晃:“看,
我可是第一时间买它支持的哦。”

      “原来是这样。没有问题的。”

      男人示意下,松岛自然很愿意替我这个伪影迷签字,接过男人递给他的笔走
到了我的面前:“金老师,真没有想到呢。谢谢你也会支持我。”

      “诶,这是什么话。”我持续忽悠,“对于真正的大美人,我都是很有爱的
嘛。”

      “金老师,你真幽默。”松岛低头抬着眸子,一脸古怪的笑意,似乎想笑又
硬给憋了回去的样子。

      我其实和扶桑的女艺人都不熟,唯一一个算得上朋友,合作了好多次的红音
小姐已经退役去忙着搞防艾滋的公益活动了。和松岛面对面这么长时间,尤其还
被她这样盯着看,心里渐渐开始有些尴尬了。

      好在那个阴郁男看出了松岛小姐下笔之后,签名就变成了慢动作放映,很适
时地提醒道:“我们在台北的活动时间是十七号到十九号,之后才会去高雄。届
时金老师和松岛小姐会下榻同一间宾馆的。你们到时候有的是时间作交流。”

      “喔,是这样啊。那真是太有幸啦。”我一路忽悠到底,看松岛总算把名默
默唧唧地签完了,很主动地从她手中抽回了封套,“到时候再去找松岛小姐聊天
吧,如果你们活动之后还有精力的话。”

      再这么讲话下去,估计附近几个已经开始侧耳倾听的老板样子的男人,都得
要开始上来要签名了……松岛大概也注意到了我们这拨人成为众矢之的苗头,朝
我笑了笑,随着阴郁男到前面找位置去了。

      “诶,这年头……”

      我嚼着一句国语,一边把DVD 塞进包里一边重新坐下。阿墨翘眼角一斜瞥了
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小师姐,倦了?”

      “呵……昨天晚上……你知道的。我一直睡不安稳,昨天似乎特别厉害。”

      第一次出国兴奋的?抑或是……第一次跟同龄的男人出去,所以……总之她
睡觉很翻来覆去这的确是事实。记得在小田原的时候,还是我硬夹着她睡了一夜,
自己才没有被她吵到。

      “今晚跟我一起睡。应该会好些吧。”

      “呵……谁知道会不会更……”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飞机起飞,降落,下机,出站,只不过是我们
这样的旅人例行公事而已。

      记得有一首歌叫《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小时候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雨有
什么好看的?飞机降落之后,我才发觉冬天的台北,的确是没有其它东西可以看
的。阴暗的天,阴湿的空气,但好在要比东京的温度高出十几度不止,小师姐身
上一套在扶桑略显单薄的运动装束到了这里,恰如其分刚刚好。

      我则免不了要把大衣卸下来了。走到出站口便看到一块明晃晃的接机牌子,
上书四个大字:深蓝娱乐,下面伴着一行扶桑文。字虽然是繁体,但好歹老子又
见着汉语了,心情一激动就拉着女王的手朝牌子奔去。

      我们出来得有些慢,远远看去,那几个眼镜仔已经聚集在接机牌下了,两位
女明星自然也在。我正往那方向走呢,忽然听到一个异常熟悉的沙哑嗓音在说着
怪怪的扶桑话:“哪一位是经纪人?我是松岛枫的影迷,能让我找她要个签名吗?”

      这副哑而燥的嗓子,五百个人里能出一个就很不错了,而且那语气也似曾相
识,找人家签名还那么没礼貌,这不会是……

      我踮着脚一看,发现眼镜仔的中间很突兀地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兜帽外套,
发型稀奇古怪的瘦小男人,在嘴角抽筋的同时朝那个方向大吼一声:“卧槽,你
丫的怎么跑到台北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除了胖子和猴子之外,我们大学寝室的第四名成员—
—姚中龙。

      二○七、台北夜生活

      梦里走了多少路,醒来还是在床上!——姚中龙

      姚中龙同学听到我在机场出站口不顾形象地一句大吼,像做贼似的抬起头来
朝音源的方向瞄了几眼,像是看到了我,嘴巴惊异地越张越大:“老……老大?!”

      还好之前在北京的时候见识过他那张《太牛逼2009》的专辑封面,又恰好听
到他那口怪腔怪调的扶桑话,不然,我也不可能一下子认出嘻哈风格扮相十足的
他。

      “老大,你怎么来了?”

      我屡次在公众场合大声咋呼,那几个XCITY 眼镜仔看我的目光都有些怪异了。
不过老子可顾不了什么国际形象的问题,今天老朋友异地巧遇,忍不住有点小小
的激动,放掉阿墨的小黑手三大步地朝着正向松岛索要签名的姚中龙走了过去。

      “你小子……你小子啊~~!你现在是深蓝娱乐的人?”

      “对啊。”

      我一边走一边抬起右手食指像个锥子似的指住他有些呆滞,又微显瑟缩的目
光(这样的目光绝不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签约艺人的眼睛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得到时候从头说起),臭小子则伸手一巴掌拍掉了我的食指,随后两个人突然
跳在空气里,用胸口向对方碰撞了一下,随后落地。

      我们两个这番动作,让身边包括接机的工作人员和阿墨在内全部都看傻了眼。
姚中龙在落地之后立刻转过一头挑染着红色的锡纸烫问身后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
女人:“潘姐,我老同学来了,今天晚上不回去录音棚了,让我带他出去转转吧。”

      哈哈,刚才阿墨还让我好好做做导游,这不现成的导游自己送上门了嘛!

      我的目光随着傻缺(这他大学的外号)的声线走,瞄到了那个被他称作潘姐
的女人。潘姐一身白色的制服,制服裙摆下一双肉丝,看脸蛋绝不超过三十岁。
她嘴边的一粒美人痣尤其显眼,让人看她的时候眼神首先就盯在了痣上,随后再
蔓延到嘴角,鼻尖,整张面孔,很难不在内心深处小小地击两下鼓。

      因为这个顺序,通常是在某些昏暗的光影中,近距离之下男人才会采用的观
察顺序,可如今却被一颗小小的嘴边痣强行诱导了过去。

      况且潘姐姐长得也并不算难看,不,以平常人的标准来说,应该说是很好看。

      潘姐姐听了傻缺的话,先是朝我婉然地一笑,然后转过一头齐肩的短发像照
顾小朋友似的和姚中龙说:“东京风头正劲的绳师,是你老同学啊?你还不知道
这次来接机就是来接他?”

      姚中龙这回算是傻眼了。

      他成为艺人,打出了名气,这件事情我是在北京的时候就已经被通知到了,
而且手里还拿着他第一章专辑的签名CD,只不过不晓得他竟然签约在深蓝娱乐旗
下而已。反观他呢,则是对我的近况一无所知,估计他这次会跟着接机组人员一
起过来,就是来问松岛枫要签名的!

      这回见到我,他签名也不要了,过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讶异地说:“……老
大,这回白水文艺酒吧的小场表演……”

      “对,主角是我。”我相当低调地说。

      “我干,你这么牛逼啊,竟然会……”姚中龙看了看潘姐姐,又转头看看我,
说了一半把这句话生吞了回去,“呃,潘姐,那这样吧,先别送他去宾馆了,我
们带他先去玩一圈吧,顺便聊聊天好不好。”

      咦,这傻缺怎么好像很听潘姐姐话的样子,莫非两个人之间有什么……?

      潘姐姐倒像是文子那样风格干练的女人。她很爽快地点头说好,然后跟身后
的几个男人聊了两句,也没再问姚中龙的意见,直接跟对我说道:“金老师,你
们是老同学真是太好了,走,先带你去吃晚餐吧。”

      “没问题。”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偶遇,我们也和松岛一行在台北机场分道扬镳;她们直
接杀奔宾馆而去,而我则坐上了姚中龙那位潘姐姐宝蓝色的五系车,横冲直撞进
了台北有些灯火迷离的雨夜里。

      潘姐姐开车,姚中龙坐在副驾驶,而我依旧牵着女王殿下的小手坐在后排。
阿墨似乎很享受这样静静牵手,以眼神交流的方式,即便刚才那令人目瞪口呆的
欢迎仪式发生过之后,她也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偶尔眼神交结的时刻,会朝我露
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魅惑浅笑。

      谈起姚中龙这个人,还是有很多话可以抖的。

      为什么我叫他傻缺,而他还傻傻地叫我老大,这一切都源于大学四年里发生
的那些旧事。

      姚中龙,你只要看他那猥琐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个外向的人。不仅如此,更
夸张的是他好像精神上有一点问题,跟平常人不太一样。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报名
参加社团活动,我们班里有两个人报的社团最多,一个是我一个是他,我报了五
六个,而他则报了十几个。

      我的结果是基本上都录取了,也因此踏上了一条漫步花丛的不归路;而姚中
龙呢,除了一个文学社要了他以外,其它的申请全被咔嚓了。

      后来我才知道,跟矢志要进社团泡妞的我的志向不同,姚中龙报了这么多社
团的初衷,是想要去视察一下大学课余活动的开展情况……

      对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一直生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超级自大狂。由于他看
到我竟然“基本上”达到了他先前的那个初衷,所以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
多的比他更加牛逼的一类人,也就跟着其它的室友一起叫起了老大来。

      在加入文学社以后,他就跟着当时一个女社长写起了诗歌。记得当时最著名
的一件事情是一天下午午睡时间过后,姚中龙同学伸了个懒腰一声长嘶道:梦里
走了多少路,醒来还是在床上!

      写着写着,竟然把他自己写成了今天这个到台湾来发展的饶舌歌手……虽然
这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他自己“不懈努力”得来的,但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于小弟的
雄起,自然还是满怀欣慰的嘛。

      在简单交流了一番各自的近况之后,我望着车窗外淅沥地冬雨,探着脖子问
:“喂,我们去哪?”

      “台北一零一啊。”傻缺操着沙哑的嗓子侧头说,“你的宾馆也在那附近。
我们去下面的1OUNGEBAR 坐坐,气氛很好的。”

      “台北壹零壹?哪儿啊?”我对于这座城市基本上没有任何了解,不由地问
道。

      姚中龙还没答话,潘姐姐却抢着笑了起来:“嘿,金老师你都没有夜生活的
啊,这么鼎鼎大名的地方都不知道?台北壹零壹可是比东京铁塔更为著名的地方
喔!”

      ……这什么逻辑啊,虽说我是几乎不去夜店,可是东京的夜生活,怎么能跟
台北的掺和在一起讲呢?

      我正有些搞不清怎么回答,姚中龙又接过话,傻傻地说:“诶,说起来去夜
店,潘姐,你和金老师的女朋友的穿着,都有些不太搭调吧。”

      二○八、洗手间里的故事II(上)

      诶哟,紧张什么,是新台币啦。——潘盈雪

      “中龙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多事的喔,去什么夜店,等一下我们在MINT坐一
坐就带金老师回去休息了啦。”开车的潘姐姐听到傻缺的疑问,笑着用一口闽南
腔调十足的普通话回应着。

      由于今天本师的从天而降,姚中龙同学的心情显然大大的好。别的不说,以
前在大学里总是木讷着脸孔的他,好歹现在学会说笑了:“搞什么哦,MINT不也
是夜店吗?”

      “……”潘姐姐大概被他的无聊给气到了,拍了一下方向盘闪给我一个轮廓
姣好的侧脸,“喂,去那种轻音乐吧用得着穿成什么样子啊?还要我们去换衣服
……又不是交友派对,真是神经病。”

      诶,潘姐姐这句话可算说对了,姚中龙这傻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要
是不认识他一个月以上,你根本听不懂他突然冒出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看他被潘姐骂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古怪。这厮以前要
是有人敢骂他,那绝对是要拎起板砖上去拼命的,莫非他们两个真的有工作外的
私人关系?

      我还没发话呢,姚中龙抢先一步转过头来瞥了一眼阿墨,哑哑地问:“老大
……你现在这么重口味了啊?她会不会国语?”

      要是换做了别人,铁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东西,但身为他大哥兼大学室友的
我自然明白,他这是在说阿墨的肤色跟身材呢。纵然穿了宽松的运动服,小师姐
的前胸和后臀欣硕的诱惑依然是无法阻挡的,我不由呸了他一口笑道:“你丫才
重口味,人家身材好你羡慕啊?她不会汉语的。你别嘴里不干不净就行了。”

      要求一个唱饶舌的嘴里头干净,基本上,很难;我看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总
是不太安分,像极了涉谷街头小混混的模样,追加了一句说:“喂,你小子什么
时候也学会看美人了?小心司机姐姐不高兴啊你。”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我这句话一出口,本来带着傻笑的面孔瞬间变成了
一块木地板,而同一时间潘姐姐略带懊恼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了:“金老师,你
怎么也这么八卦的,我是中龙的经纪人兼私人律师而已啦!我们两个没有什么的!”

      啧,都“私人”了,还说没有什么?

      不过这位看上去年纪并不比我和姚中龙大多少的女人竟然还是学法律的,我
倒是没有想到。不是说学法律的女人好像都有点那个什么……变态么……果然这
两个人一个疯一个傻,那是相当班配啊……

      既然当事人姚同学突然哑火,我也就继续接上跟潘姐姐聊起了家常来。

      “姐姐你是台湾人么?”

      “不是啦,我是厦门人,早先中龙在广州的时候就负责他的工作了,这次一
块跟来的。对了金老师,我叫潘盈雪,不要叫什么姐姐啦,你叫小潘就可以了…
…”

      说了没几句,小车便一个转向驶入了地下车库。夜里的霓虹本来就扰乱视线,
又因为在说话,我也没怎么注意周遭的景致,只觉得灯红酒绿,似乎略有些银座
区的派头。

      姚中龙见我不跟小潘搭讪了,又转过那颗红不流丢的脑袋嘿嘿一笑:“老大,
看到刚才那幢楼没有,世界第一高度啊!台北壹零壹!”

      “……”我本来想说人家台北市的玩意你激动个鸟啊,但话刚欲脱口而出,
意识到和他关系尚且不明朗的美人痣潘小姐在场,怎么说都得给他这个大学里没
谈过恋爱的初哥一点面子,把话硬给憋了回去,“咳咳,天太黑,没见着。”

      “哦。等等不走上面,我们直接去地下一层。明天你拉开窗帘自己看吧。”

      这把沙哑的嗓子我差不多两年没听到了,感觉甚是亲切,聊着聊着,也没注
意到自己攥着阿墨的手越捏越紧:“诶,你丫后来毕业就失踪了,就是跑到广州
去唱歌了?”

      “这些等一下再聊啦。”

      驶入车库,偌大的场地早已拥堵不堪,甚至有隔十几米就能看见一个协管在
帮忙指挥车辆,这座姚中龙口中的世界第一等,似乎真的有着相当大的派头。好
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车位,刚停好车,阿墨忽然摇了摇被我紧紧攥着的手,轻轻地
说:“亲爱的,去后面帮我的拉杆箱拿出来。”

      “恩?我们这是去吃饭,没到宾馆呢。”我心付吃饭提着箱子岂不是累赘,
转头对阿墨说。

      小师姐不知道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国还是其它原因,今天一路到底都显得安
静,内敛而神秘,让人会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穿着和服,摆弄着花器时的她。听
了我的话,那双大眼睛里漫过一丝笑意,一向来撩人心弦的魅音沉静如水:“我
知道,是你的朋友带我们来吃饭。我总不能……穿成这个样子上座吧。太不尊重
他们了。”

      得,姚中龙开了个玩笑说要两位女士去换衣服,因为语言不通没听懂的她,
居然很自觉地要求要去换了……我倒是也觉得穿着这身既萌又清纯的淡粉色运动
装束,的确不适合出现在夜会场所,于是点了点头下车去帮她把小拉杆箱提了出
来。

      我大概就是这么命,到哪里都免不了要做美人们的义工。提着箱子跟在姚中
龙后面走了很长一段路以后,踏过一扇玻璃门,眼前忽然一片开朗,充盈着性感
和奢华的金彩气息便扑面而来。

      潘姐姐貌似是这里的常客,一面把姚中龙推去应付侍应生,一面滔滔不绝地
跟我介绍了起来:“金老师,这家BAR 可是台北五星级的喏,你觉得怎样?这里
的包厢,阿妹啊,小S 她们都超喜欢的,经常能在这里遇到她们。而且先前篮球
之神米高佐敦(乔丹,台湾的翻译有时候让人很无语)也到这里来玩,听说都不
愿意走了!”

      “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也经常来吧?”我打量着超长吧台上华丽复古的水晶
吊灯与墙壁上独具格调的装饰品,问。

      潘姐姐是个自来熟,第一次见我,好像也跟姚中龙似的像是见了多年失散的
好友一样,笑容的大方中自带着淡淡的娇俏,那粒美人痣,在绚丽的灯光下愈发
明媚了:“我有办这里的VIP 啦,这里的沙发包厢又不贵的,今天是周二最低消
费八千就OK啦!”

      “什么?八千还不贵?”

      我看看潘姐姐,又看看正在订包厢的姚中龙,嘴角抽搐了一下。

      小潘见我这副样子,又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诶哟,紧张什么,是新台币啦,
而且中龙做东……今天的场还会有迷你裙小舞团来表演助兴的,就是不知道包厢
还够不够……”

      这时候,姚中龙把手插在他那件长到膝盖的兜帽衫口袋里摇头晃脑地走了过
来。小潘忙不迭转过那头齐肩的柔贴短发问他:“中龙,有没有位置了?”

      傻缺装酷是一贯的,要他多说几句话是不可能的,只见他非常“有个性”地
眨了眨那上头穿着一个眉环的右眼,“搞定。”

      二○九、洗手间里的故事II(下)

      你不喜欢这样吗,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阿墨

      我看了下手机,现在是八点零一点。

      身处于五花八门的投射灯所制造出的幻境,脚下踩着液晶地板炫目迷离的神
奇光影。我此刻唯一的负面感觉是我们似乎到得稍微嫌早了一点,对于这个台北
夜猫族的胜地来说,可能十点之后才是它开始绽放的时间段。

      而那些颜色夸张的墙壁,后现代的饰物以及形状奢豪中不失时尚简介美感的
大沙发,我挑不出任何毛病;毕竟是出自世界一流设计师之手的杰作,连乔老爷
都流连忘返的地方。

      由于来得太早,一方面长吧台上并不见什么人迹,对比PUB 中大量使用的红
色系元素不免显得有些寥落;但另一方面,也正好给了我们刚下飞机的一堆男女
小憩的间隙。

      这里的包厢分开放式和封闭式,开放式的凸显尊贵风格,无疑更为融合大环
境,而封闭式的则更适合好友聚会和另外一些活动了。步入潘盈雪口中“只要八
千新台币喔”的大型私人包厢,我顿时有些傻眼:那横亘在墙壁一侧的巨型加长
沙发足足有十米多长,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裹着华美丝络的* 枕,衬得沙发前的
一张小圆桌格外的秀气。

      “金老师想吃什么?这里的东西都蛮有FEE1的喔。”潘盈雪姐姐到了这里,
便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把制服裙摆一撸,往沙发里陷了进去。

      “亲爱的,先陪我去换衣服吧。”

      阿墨原本想要转换心情的运动装束,一入这纸醉金迷的音乐吧里真的有些显
得格格不入了。她自己显然更体会到了这一点,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她便拉住我
的手在我耳后吹风道。

      “恩,马上。”

      我看了一眼仍在拽拽地跟侍应生说着什么的姚中龙,转头对潘盈雪问:“小
潘,这里你熟,随便叫一点东西好了。我陪她去下洗手间换衣服。”

      “嘿,好啊。她真的要换衣服啊……”潘盈雪大概又想到了先前姚中龙这傻
缺无聊的话,美人痣伴着轻巧的笑容在奢靡的灯光下扬起,“这个包厢里连浴室
都自带的,不过我还是推荐她们去公共洗手间看一下。这家店的女厕可是世界顶
级的喔。”

      曰,连浴室都自带,看来是给某些绯色的节目准备的吧……恩,果然是明星
大腕出没的场所……不过我倒是对潘姐姐嘴里那世界级的厕所比较感兴趣,虽然
我自己进不去,不过好歹也可以在门口瞄一眼不是?毕竟现在PUB 里没什么人嘛。

      “好啊。那我就先陪她去了,你叫点东西吧。”

      “喔收到!出了门右转两间就是了!”

      我看姚中龙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估计也是潘姐姐带着来的,不然他为什么对
台北一零一这么有爱?显然是爱屋及乌嘛。小潘说完就招手让傻缺去吧台烧钱了,
我则一手牵着阿墨,一手拎着白色的小巷子重新踏入了魔幻的液晶地板大厅。

      小师姐自从在飞机上开始就有些一反常态,见我跟姚中龙在机场那么闹腾,
她也并没有说什么。这下好不容易有我们两个独处的机会,本来到了女厕的门口,
我想要扳住她的肩膀问问她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谁知道小师姐手掌突然用力
(此女王操绳十年,都能把自己凭空拉在扣环中,手里要是用劲是相当恐怖的),
把我扯了一个趔趄一同带进了女厕所里。

      “喂……”

      我刚想质问,喊出了一个喂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女厕所里,要是小槅门后面正
蹲着什么明星名流,那我丢脸可就丢大了,慌忙压住声音一把搂住阿墨的小腰:
“喂,你干什么。”

      一边说,我一边打量着这号称世界顶级的女厕所。大概是孤陋寡闻,我倒是
还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厕所,洗手间四面的墙壁全是华丽闪烁的镜面墙,而墙下
面还配备有真皮的大沙发。看来这间夜店真的是为姚中龙的同僚们准备的,这里
的洗手间一来满足了她们的自恋心理,二来进来补妆的时候还有沙发可以* ……

      真特么的人性化啊。

      小师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拉开了一闪槅门,伸手用力一拽把我也拽
了进去。

      这个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所以我今女洗手间的时候也没被看到,进来之后,
打量着打量着也就放松了心情。阿墨抢着把门给反扣好,把手伸到脑后一番动作,
原本那扎得高高的大马尾辫就一下如同黑色瀑布般地散落了开来。

      “小师姐,要我帮你宽衣么?”

      洗手间里静谧无声,隐约能够听到大厅中穿越而来的迷离的轻音乐。虽然讲
话已经够轻的了,但我每说一个字,似乎都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引荡起一点回声
来。

      “你不准离开我,无论我去哪里。”阿墨老毛病又犯,不理会我的话直接没
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随即大眼睛中溢出一股迷蒙的异样光芒,探出胳膊搂住了
我的腰,“这样的感觉很好。我在这里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一切都由一个男人在支配着。”

      呃……

      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阿墨一反常态的原因了。先前她曾提醒我,曼曼这类女孩子是需要有
个人驾驭,让她能忘记自我,才能体验到完全的快感;小师姐自己虽然不说,但
被师伯抓取监禁教育了好几年的她,显然在极端女王攻的同时也是一个极端的小
M.如果不是这样,之前在被我缚以童子戏佛的时候,她也不会轰然崩溃,继而把
对师伯的某些隐秘感情转移到我身上来的。而这也是她经常埋怨我不男人的原因,
因为我不爱管事。

      现在的情形则与在扶桑大相径庭了:她第一次出国,在台北人生地不熟的只
有我一个亲近的人,讨厌其它男人的她又无法用扶桑话跟女人交流,所以自然而
然地,我就成了一切事情的主导,连骑虎都难下了。

      “女王殿下,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失态嘛。”想到这里我乐了,这只小黑
猫终于在今天肯跟我说实话了!

      “呵……”

      阿墨厚厚留海下的大眼睛眯成了两道诱人的缝隙,搂着我腰的胳膊夹得愈发
紧了,“你不喜欢这样吗,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看着她又露出了一副完全不可能出现在女王脸上的祈求表情,我的脑海里立
刻像投影一样回放起了那天晚上她美美地喊着“小混蛋,不要停”时候的场面。

      心底里某样潜匿已久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勃然喷发了出来,我也顾不上这里
是什么名流会所,时尚潮流集结地的女厕所了,把阿墨“嘭”地一声按在了槅门
上。

      二一十、夜店女皇帮帮忙(上)

      女人喝醉的时候你是无法与其理论的。——金风

      这样的她,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我可早就在梦萦中期待能够把女王小麦色的
胴体死死地压在身下,欣赏她那张涨红的黑色脸蛋,或者指挥她在我身上逐一施
展四十八手的裏秘技的那一天了啊……

      小师姐,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国度里,你终于脱下了女王的新装吗……

      我撞她那一下撞得很重。女厕所小隔间的隔板上传来“嘭”地一声的同时,
阿墨的嘴里也滑出了低沉而充满撩拨味道的**. “呵……”

      吟声并不深长,半秒钟后便化为了辗转的闷哼,因为这一刻我的大嘴已经死
死地往那销魂荡魄翘翘的嘴唇扣了上去。

      小师姐两只手臂死死地夹在我的腰里。平时一个小动作就能勾的我晕头转向
的她,今天似乎一下子丧失了诸般匪夷所思的闺中技巧,只知道用力地搂着我,
用力地狠咂着我的嘴巴。

      我从来没有和哪个女生激吻得这么用力过。即便是小嘴和章鱼吸盘似的苏青
曼。

      我们的唇沿在一接触的刹那,就仿佛要将对方整个吞噬掉一样。我知道小师
姐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太多年,而这样抵死的缠绵,无疑带着毁灭性的瑰丽和绚
烂,让人自然而然地沉溺于其间。

      “唔……哼……”

      长发凌乱,铺散在我的额头和耳边,由于运动服质料格外轻而柔滑的关系,
我两只大手自然而然地在小师姐的上半身不断游弋滑动了起来。

      “小混蛋……我们……”

      唇齿交叠间,小师姐呼吸急促地用她美妙低沉的女中音呢喃着。

      “恩……我们怎样?在这里……格外刺激吗?”

      我则一边肆意享受着她大号文胸里无法一手掌握的柔软,迸出几个挑逗的词
汇。要知道,如果在两个星期前我说这样的话,绝对会被阿墨一脚从小隔间里面
踹出去!可是现在嘛……嘿嘿!

      无论是大头还是小头都已经充血,我已经顾不得这时候正有一个明星大腕在
坐等我吃饭了,邪笑着吮吸阿墨有些黏黏的唇膏的同时,两只手也顺着柔腻丝滑
的运动服滑了下去。

      “阿墨,乖猫咪,让我们在这里……”

      小师姐被我用力顶在隔板上,整个人在剧烈的拥吻中融化,俨然已经只能用
含糊的哼声来回应我的问句了。

      可是,非常不凑巧地,就在我的手胡乱地摸到运动裤裤带,刷地一下将它抽
离开来的一瞬间,我仅剩的一点听觉注意到这间明星女厕的门被人推开了,紧接
着传入耳鼓的是一阵乱七八糟的高跟鞋根击打地砖的声音。

      “呼……呵……啊……恩……”

      小师姐依旧像抓着救生圈似的牢牢地缠着我,迷人的髋部不可抑止地在朝我
某个重要部位研磨着,就差没把两条美腿也一道抬起来夹住我的腰了。我的下半
身不怎么听使唤,用力地配合着她的节奏,但是嘴里可不敢胡言乱语了。

      天晓得进来的是个什么人啊?

      万一是PUB 的员工,那我今晚可就糗大了。于是我更加用力地堵住小师姐的
嘴巴,好让她那美美的颤音来的稍微柔和一些……那个进来的女人步音杂乱,嘴
里好像还在不清不楚地嘀咕着什么,然后,她拉开我们这个小隔间隔壁的槅门进
来了。

      操,老子怎么这么点背!

      女人进来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好像喝醉了,在脚步凌乱,连掀起马桶盖子都
掀了三遍的同时,嘴里还在不断地发出轻呕的声音。

      小师姐已经完全沉入了解禁之后迷失的快感中,并没有丝毫意识到我们旁边
隔间里破坏气氛的存在,但我却被她不断发出的怪声给恶心到了,脑子渐渐地恢
复了思维的能力。

      过了大概一分钟,隔壁传来了淅沥的水声……

      吗的,这要是个大美女还好,要是个猪头,岂不是大倒胃口?

      我正在沉吟着,小师姐可能是觉得我忽然停了下来,冷不防挣脱了我堵着她
的嘴唇,妖媚而急切地喊了一声:“呵,小混蛋,你不要停啊……”

      这声呻吟集阿墨同学十年来魔鬼式训练之大成,融妖冶,神秘,YD,高傲,
撩荡于一体,我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

      对厢那个女人显然听到了。在小小的水声戛然而止的同时,隔板对面传来了
她神经短路的呼喝:“* ……杯……喔~~怎么有人在洗手间里……做这种事情
……干!”

      哟,脑子还蛮清醒的么!

      她叫这么响,阿墨要是在反应不过来就有鬼了。迷人的大眼睛陡然睁开的一
瞬间,我们隔壁的门也被重重地推了开来。

      随即,那个女人就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小隔间,到我们的门口用拳头开始捶门
:“超猛的啊你们……出来啊……让我见识一下猛……咕~~女……”

      阿墨是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害羞的。女人一阵乱嚷之后,她翘翘的
眼角在乱成一团的留海后面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轻轻浅浅地笑着说:“呵…
…亲爱的,你出去看下吧。”

      我一想也是,可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胡乱嚷嚷下去把人都给引到女厕所里来!
我连忙把阿墨已经半软的美躯扶到真皮镶金的马桶盖子上面坐好,反手拔开插销
转身推了出去。

      “出~~来……”

      她明显是喝醉了的,等我出现在她面前好一会儿,她才斜斜地眯着眼睛瞪住
了我,嘴里的话已然混乱:“你们那么急啊……要在这种地方……嗝!很伤风化
的内咨不咨道……咕……”

      但好歹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刚才就在我一米不到的地方小解的这位小姐,并不是猪头,而是一个超
美型的长身型女。

      她的身高比雅子还要高,穿着黑色的高跟鞋几乎都快赶上我了。而她显然是
到夜店来参加什么派对活动,一身骚劲十足的黑色小礼服,胸口大敞着,几乎半
个胸脯都裸露在洗手间昏暗迷离的灯光里。

      “装扮倒是很对我口味啊……”

      由于女人喝醉了站不稳,脚下时不时要自己打一个趔趄,每一次挪动步子,
她的前胸就会很配合地轻轻荡漾几下。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一分钟左右,女人忽然眯着眼睛抬起手肘朝我捶了过来:
“嗝……你们很~ 讨~ 厌~ 内,打搅人家如厕……你吓到我了你咨不咨道……”

      “喂喂喂,小姐,有话好好说!”

      女人喝醉的时候你是无法与其理论的,我只好按住她的腕关节让她的动作不
至于太……那个什么,省的她酒醒的时候又要更加不清不楚。

      那晓得我刚扯着她的长臂放下,她整个人就一个倒栽葱冲进了我的怀里,紧
接着在我的胸口传来了“呕……哗!”地一声。

      “操……这下想跟她弄清楚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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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4 10:12 #4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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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夜店女皇帮帮忙(下)

      这种经验实在是……太HIGH了。——金风

      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陷入这样那样香艳的囧境,不过今天晚上这一个着实有
些太突如其来了。我正按着她的手腕,只觉得一阵酒气夹杂着胃里的酸味扑面而
来,想要躲得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猛地收腹跳开,但是这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女人是朝着我怀里“冲”进来
的。

      “噢呕……呃……”

      小师姐估计也再小隔间里面看傻眼了。这种时候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小心翼
翼地保持着上身倒金字塔的姿势让这位长身大美人的呕吐物不至于从毛衣落到裤
子上面,扶着她的胳膊来到了水池前,把她的头按进了池子里。

      “呕……不好……不好意思。”

      女人一边呕着,一边浑浊地胡言乱语。

      我们来的这个地方是一间轻音乐吧。如潘盈雪所言,消费偏高,格调也很欧
陆风情的MINTBAR 中的常客,有很高的概率是有点身份的人。台湾总共也就这么
点大的地方,那些演艺圈里的人,譬如小S ,吴佩慈等等,都是一个学校里出来
的。所以大可以说这个小岛是一个互动性很强的地方,也是一个抬头不见低头见
的地方。想藏住什么八卦,在这里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么我眼前这个泥醉不堪的女人又会是谁呢。

      以高难度的动作脱掉被她胃里的东西搞得一团糟的毛衣以后,我就开始打量
起她来。镜子里浓妆的女人依旧在干呕不止,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额头略
显得高了一点,颧骨也略显得宽了一点。

      但是作为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七零以上的女人来说,这些不大的缺陷都算不了
什么——这件集紧俏与风骚于一体的露背小礼服很好地凸显出了她身上最强大的
武器,瘦削而骨感的肩,欣长的美背和一双既长且瘦的腿。

      在我的印象里,台湾可以称之为八头身以上美型女的寥寥无几,因为这个地
方实在是太小了。林志玲,吴佩慈,也许还可以加上李妍瑾……等等,说起李妍
瑾,她可是文子姐姐给我看的宣传单上面这次小场演出活动的MODE1 ,而现在镜
子里女人已经花掉的妆下面的这张面孔……

      “诶,金老师,你怎么在女厕里面啊……咦,你们在干什么?”刚才和她瞪
视的时候我压根没往这上面想,当我正在弓下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女人的
相貌时,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了。

      我吓了一大跳,在蹭地把上身支起来的同时看清楚来的人是小潘,不由得长
舒了一口大气。小潘看到脱掉毛衣,只穿着一件紧身T 短袖的我,又看到我身边
性感装扮,但动作十分不雅的女人,几乎是做出了一个跟我一式一样的表情,越
往里面走把背压得越低,终于像是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面目,大惊失色地叫道:
“小妍?!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时间也无法措辞跟小潘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听到伏在水池边
的被称作小妍的女人含糊地说:“呕……我,没事,不好意思……”

      “金老师,你们在搞什么东西啊!”小潘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这么半天都
没换好装……你还跑进女厕来了,怎么还站在小妍旁边……”

      我知道她也一下子弄不清楚状况,尴尬地问:“……小妍是谁?”

      “李妍瑾呐!李妍瑾你不知道啊,就是你白水文艺演出的MODE1 啊,我本来
是安排你们在后天见面的,怎么搞成这样子……”小潘气得直跺脚,“金老师,
你快点出去啦,这里交给我了,快点快点。”

      曰……果然是她……这个见面仪式,真是他吗的别开生面啊……

      “噢。我的衣服被她吐到了,你帮我水里浸一下吧等等。”我心付此地确实
不宜久留,一边说一边跑到刚才肇事的那个小隔间门口朝里面瞅了一眼。阿墨俨
然已经从刚才绯色的幻境里恢复了过来,而且,已经趁着我摆弄李大美人的这段
时间把衣服给换好了,正在整理着她的白色手提箱。

      “知道了知道了啦,金老师你快点,快一点。”小潘怕影响过于有伤风化,
急促地催着我赶紧出去。

      “亲爱的,我们先出去吧。回包厢跟你说。”

      “呵……好。”

      小师姐倒是不疾不徐。她一向来无法无天自己最大,在她的眼中,估计不要
说是硬闯女厕所,就是硬闯女浴室,她也只会在身后给我鼓掌拍手,叫一声“够
男人”而已。

      这一会儿她已经换上了一条无疑最适合她气质的短皮裙,豹纹的小衫以及与
之配套的一双豹纹小绒靴,两个耳朵上也夹上了耳环(她并没有打耳洞的,是夹
上去的),我仔细瞄了一眼,这对耳环是两个扭曲了光线的小太阳形状,竟然跟
那一夜她蓓蕾上悬着的吊坠一模一样。

      “……还是多功能的啊,你这副耳……乳环太帅了。”

      阿墨心里晓得我在说什么,泯然一笑沉沉地说道:“呵,这是配套的两副而
已。”

      我觉得我要是再耗在洗手间里,小潘就要发飙了,赶紧拉着女王殿下的手窜
出了女厕,任由姚中龙的经纪人兼“私人律师”大姐来做善后工作。

      “台湾的娱乐圈人士都那么轻浮啊……”

      以前我看小S 她们主持的节目时,就觉得台湾的艺人其实都蛮“荡”,蛮放
得开的,今天晚上更是被李妍瑾吓到了,行在酒吧1CD 的魔幻地板上,脑子里不
免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回到包厢,姚中龙这傻缺差不多快坐不住了,看到我进来就从奇形怪状的沙
发* 垫里窜了起来,哑哑地问:“老大,你搞什么啊,真的是去换衣服?潘姐呢?”

      “你潘姐……嘿,等下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你说清楚啊拜托……”

      “哟,你小样很关心她的嘛,还说你们两个没关系。”

      “……”

      我一边和姚中龙扯皮一边看着玻璃桌上腾着热气的几件物事。一样似乎是培
根烤香菇,两盘蛤蜊意面,还有一盘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衬着盘边几杯晶
莹剔透的鸡尾酒,免不了让我这个从东京到台北一路向南的旅客腾起了一些食欲。

      但很不幸地,想到李妍瑾冲到我怀里狂吐不止的那一幕,我脸上对于食物的
向往立即化为了怪异的苦笑。

      这种经验实在是……太HIGH了。

      “喂,老大,你怎么了?”姚中龙看到我一脸苦涩,挤了挤他的眉环问,
“这些东西我们都尝试过的,很好吃的你放心吧。”

      我一点都不怀疑这间名品夜店食物的可口度。但是傻缺啊傻缺,要是有一个
女人刚冲着你吐了一场,你特么能吃得下东西么!

      二一二、给我一段仁爱路

      我不太会跟女孩子说话,而且她有比我大两岁诶,整天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对我。我想她应该没想跟我怎样吧。——姚中龙

      今天李妍瑾潇洒而华丽的突袭,直接破坏了我和姚中龙的叙旧宴。

      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拿起晶莹酭透的杯子欣赏了一会儿其中层次鲜明
艳丽的液体。

      “小师姐,饿了吃一点吧。这个帅哥买单的。”

      “呵……好。”

      刚才井喷而出的那一幕倒是对阿墨没什么影响。在姚中龙有些眩晕的目光里,
被豹皮装束重新妆点出浓重女王风的小师姐宛如一朵妖云飘到了玻璃桌的旁边。
一抹神秘妖冶的微笑在两只冥域冷焱般耳环的衬托下,差点没把姚中龙给电死。

      “老……大,你马子好妖啊。刚才完全没看出来。”

      我心付她真正妖孽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刚才那副沉静温雅的样子,不过是
女王殿下惊世演技的冰山一角而已。正笑着想要埋汰他两句,包厢的门却总外面
被推开了,紧接着两个步履凌乱的女人就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没办法,李大美人的身骨比小潘要大出了一号,潘姐姐不仅像是没扶住她,
反而有被她带得东倒西歪的趋势。

      看来这女人还真是没分寸,喝酒能喝成这副样子。漫说现在才八点半左右,
根本不是酗酒的时间段,她就连吐过之后整个人都还昏昏沉沉的,刚才到底发生
了什么,从中也可见一斑了。

      “呃……不好……意思。”两个女人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现在包厢里这只长沙发是深字V 形的,玻璃桌在“V ”的最底部,也就是小
师姐正坐着吃面的地方。而我跟傻缺则都把手搭在沙发很人性化的* 背上聊天。
李大美人本身就还迷迷糊糊的,小潘掺着她走到我们跟前之后,想要扶住她坐好,
没想到手里一滑,直接导致李妍瑾“轰”地一下子陷进了我身边的沙发棉垫里。

      紧接着我的大腿上一沉,便有一条光滑纤长的物事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呃……咳咳。”手机轻松阅读:wàp。16κ。CN文字版首发我心想这也
太失态了吧。她的小礼服裙摆本身就短,好在这是在封闭的包厢中,要不然这样
把玉腿以人字形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搁起来,绝对就是狗仔队相机里的**绯闻图
片啊。

      于是我一边干咳,一边谨小慎微地抬起手捧住她光溜溜的长腿,把它放落在
地板上,然后稍微往中间的方向推拢一些。

      那朝我溅射而出污浊液体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可是这条腿,感觉真他吗的
好啊……

      “金……先生,不好……意思。”大美人皱着眉头,眼神迷离,一个字一个
字地说,“人家……今天下午有一场秀,OVER之后……被……人拉去灌酒了。后
来……走到……咕,MINT门口有点不舒服,谁知道……”

      “是我不好,唐突佳人了,唐突家人了。”我慌忙回应道。其实这事情要是
今晚我没进女厕所,或者李妍瑾没喝醉的话都不会发生,关键就是撞在一起了。
我的毛衣已经被小潘涤了一遍,丢在包厢门口的台子上了,只穿着一件黑色紧身
短袖的我,这形象倒和身边上上下下只穿着一件露肩露背露半乳小礼服的她还蛮
搭的……

      “什么佳人……你叫我小妍就好了啦。”自称“小妍”的她看了我半晌,突
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哈哈,金……先生,你真是个斯文……败类,自己在女厕
里……和你马子搞得那么疯……现在……都好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跟我……拽文。
咕~ ”

      呃,这一点她倒是看得还蛮准的啊。大义凛然的我自然不会被……这些小事
困扰,不过对于酒醒了一半的女人,我还是有些束手无策,只听小妍继续磕磕巴
巴地说:“金……先生,这顿你欠……我的喏,等我们合作完以后……你要……
请我吃饭。”

      “好啊。一定一定。”

      我赶紧敷衍着说。其实说实话,我对她的一双又瘦又长的腿腿比较口水倒是
真的……到时候谁请谁,那就要看情况了!

      “我……不跟你说了啦。我朋友……都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泥醉
一场,即便是吐过了头依旧会很大的。小妍现在就是一副连路都摸不清的样子,
突然讲出这句话以后就挣扎着站起来要走。

      潘盈雪本来就很紧张今晚这件事会不会把我们的演出弄僵了,看到小妍想走,
赶紧冲上来扶住了她,回头跟我们两个大男人说:“诶,我去送她一下啊。金老
师小妍的活动超多的,我给你们安排后天见面,到时候你们仔细聊好了。”

      “败类老师……咕~ 再见喏。”

      ……我现在已经不太高的清楚李大美人究竟是喝醉了还是本身就有点憨憨的
了。一边迈着她深深浅浅的脚步,她一边还不忘记回过头朝我一撩手笑嘻嘻地道
别。看来台湾的艺人真的都还比较放得开,要是今天碰上这件事情的是刘亦菲一
类的大陆大牌,估计就没那么好相与了,老子至少也得吃个什么有伤风化罪在局
子里蹲上两天!

      目送着这位“不吐不相识”的模特小姐离开包厢,我摇头对身边看得目瞪口
呆的姚中龙解释说:“刚才我一个不小心陪你嫂子到女厕所里面去了。后来很不
巧撞上了醉成这副德行的她。她又很不巧地吐在了我身上。就是这样。”

      姚中龙思前想后,过了十几秒钟才恍然明悟道:“喔,我还以为老大你太热
了所以把毛衣脱掉了,原来是被她吐到了啊。”

      “答对。”我无奈地翘起了二郎腿,“所以我没食欲嘛。”

      “哦。”姚中龙抓了抓他红色的猴子头,“没事,先坐一会儿好了。等一下
有学生服迷你裙小舞团来表演,看完再给你叫吃的。”

      ……

      上品夜店,果然吸引消费的手段也很独特嘛。学生服迷你裙……嘿,我在扶
桑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节目。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趁着小潘去送醉美人的间
隙,我也正好问傻缺一些个私人的问题:“喂,你说实话,到底你跟潘盈雪有没
有一腿?”

      “什么有一腿,干……哦不是,老大,我只是……”

      姚中龙粗口爆惯了,对着我差点没管住自己的嘴。他说到这里,便向子弹卡
在了枪管里,再也出不来了。

      “卧槽,你在社会上混了也有两年了吧,大龄青年同学?”我不由得皱着眉
头教育他,“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不要这么拘束好不好?好歹你也是个明星吧。
这事儿,你得拿出在台上的魄力才行。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姚中龙我了半天,终于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爆炸起的
发型也像是一下软掉了,“我是。但是我……老大,你知道,我不太会跟女孩子
说话,而且她有比我大两岁诶,整天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我。我想她应该没想
跟我怎样吧。”

      “诶,这就是你不对了。一切都得自己去争取啊,被动等机会的不算男人。”
对于这个小弟的终身大事,看来这次我不插一脚帮帮忙是不行了,“你这两天什
么时候有空的话,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恩,你先帮我看个东西。”

      说完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来。这是我从那张黑金名片上腾抄下来的
中文版地址。

      “这个地方是哪?你在这待了一段时间吧?知不知道?”我把纸片递给了姚
中龙,姚中龙就着迷幻的投影灯看了半天,忽然倒抽一口气“嘶”了一声:“老
大,这是你朋友介绍你来把妹的地方吗?……你带着马子来的,不太好吧。”

      “少废话,什么乱七八糟的,快说是哪里。”姚中龙说话不切入重点,这是
他的老习惯了,我只好再次教育他道。

      “T.U.啊。”傻缺一脸“你连这都不知道”的表情,“这台北市超有名的PUB
啊。我经常和胖人乐队他们去玩的,那里舞池很豪华的。你这个地址就是TU在仁
爱路上面的那家店啊。”

      二一三、爱要怎么说出口

      支书小姐现在很幸福,你就不用担心了。——金风

      我大学里有不少异性同学来自岭南。据一些北京当地的哥们儿们讲,他们特
喜欢听这些穿着半筒袜,及膝褶裙的广东小美眉们说话,听从她们嘴里蹦出的带
着娇嗲风情的闽南语。他们觉得京片子正缺乏闽南语里的小情趣。

      潘姐姐和小妍讲话的确如他们所言,我听来并不反感;但是,姚中龙同学到
了台湾以后,讲话逐渐也开始往这种“台”的方向发展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至少对于他这个饶舌明星来说。

      我听他讲话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没弄清楚他说的是“T ”和“U ”两个字母,
打了个冷颤咧嘴道:“什么提油?”

      “是T ……U 啦老大。”姚中龙的沙哑嗓音带着台味令人说不出的不习惯,
“它是一家台湾老资格的PUB 了。里面很多老外的,我每次去……都有贴身舞可
以跳,很HIGH的。”

      我并不关系PUB 里面的放荡小妹,但是姚中龙这句话却值得玩味啊。为什么
里面会有那么多外国人?为什么黑金名片上的地址,直指这间老字号的夜店?

      NIKE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这一切,都必须我自己去兜一圈才能明朗了。

      “喂,老大,其实你想带马子去也没问题啊。大不了我舞池里装作不认识你。”
姚中龙见我沉着眉头,又开始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了起来。

      我心道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犯不着叫自己老同学也搭进去,装作漠然
无谓的样子说:“哦,没什么。我扶桑一个朋友以前来过台北。他估计是想匡我
进去玩,故作神秘不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既然知道是PUB ,那演出以后有时间
的话再去转转好了。”

      “哦,这样啊。”

      姚中龙这人有一个好处同时也是坏处:他大部分时间都活在自我架构起的空
间里,所以他才能写得出那么惊世骇俗,另眼看世界的歌词,也正因为这点,他
并不会去思考别人话里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以自从他大一开始崇拜我以后,
他就一直很相信我的话,但是这一点也直接导致了她无法很顺畅地去和女孩子交
流,了解她们的心事。

      我看潘盈雪对这丫的也蛮有感觉的嘛,要不然换作另外一个快要接近三十岁
这道坎的白领美人,绝对白天晚上的去相亲参加征婚节目了,怎么会傻乎乎地守
在这个“傻小孩”的身边?

      这俩人之间似乎就剩下一层窗户纸了……我记得SHE 不是有个什么歌,“在
* 近一点点,我就跟你走”(没办法,对乐坛实在不太感冒,这个叫什么来着?),
这首歌用以形容姚中龙目前的囧境,大概很恰如其分吧。

      “喂,老大,苏青吟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啊。我太忙了,上次准备首场音乐会,
连同学会都错过了。”

      “呃……支书小姐现在很幸福,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还是来谈谈小潘的问
题比较好吧……”

      我收回傻缺手里那张纸条,有一句没一句地又和他聊了起来。而小师姐的确
不愧是小师姐,本来其实她才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来着,硬拉着我进了女厕所然后
挑起我的邪火,导致我撞上小妍……可是从她的小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半丝抱歉或
者觉得好笑的表情。她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品味着美食和小酒,在投影灯迷
幻的光晕里绽放着女王神秘高傲的气质,仿佛刚才是我硬闯了洗手间一样。

      我也不禁暗叹,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囧事能够击败这位殿下了。

      “……”

      “我跟你说,你哪天送她回家的时候直接表白就完了,你听我的,她绝对对
你有意思!”

      “可是……我……一面对面跟她站在一起,心里就会很乱啊!”

      “……那你写歌词的时候总不乱了吧?你丫要不就写个RAP 给她。演唱会的
时候唱,或者加到新专辑里去。”

      “诶?!老大你这个办法好诶,我……”

      聊着聊着,我突发奇想,脑袋里冒出这个极其符合姚中龙身份的点子来。想
来这可是相当牛逼的一招,如果对方是一个正常女人的话,傻缺当着全世界看直
播人的面表白,那可是一件多么满足她虚荣心的事啊。

      姚中龙刚喜得从沙发上窜起来,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然后灯光里就闪进
了潘盈雪一身靓丽的白色。

      “喔哟,真是好糗……金老师,不是我说你啦,你们大学班里出来的人都跟
小孩子一样的。”潘盈雪走到沙发前扔下自己的小手提包,将齐肩的直发一撩,
说道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大了还分不清楚洗手间的标志哦。”

      恩,她果然好像比较喜欢小孩嘛。经过下了飞机之后这半晚上的折腾,我是
在没有兴趣听到关于刚才洗手间惊魂的一切了,于是做出一个很“斯文”的微笑,
官方性回答道:“误会,误会而已。小潘,这次我的行程是你负责?”

      “恩对的金老师。”小潘依旧忍着笑意,让她嘴角那颗美人痣格外的显眼。

      我招手让她坐在傻缺边上,继续问:“那我的行程,你大致上说一下吧。”

      小潘听了如数家珍似的冒出了一串日期:“明天也就是十七号,金老师你要
去白水文艺咖啡指导他们布置场地。后天,十八号,中午约了小妍(说道李美眉
她又忍不住笑了),你们两个互相了解下,然后下午去场地里实地‘演习’一下
下,接下来就是两天三场的小场演出。到时候有很多媒体会来的哦。然后你的机
票我没记错的话是二十一号下午的。金老师你觉得这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样安排算是相当的宽松了。而明天晚上,我正好有足够的时
间能去仁爱路的那家TU走一遭,看看所谓的超级黑客,到底是什么人。

      “对了。”说道这里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有人帮忙布置场地么?都是些什
么人?你们深蓝的员工?”

      潘姐姐说着说着,看姚中龙后面的大兜帽被他自己夹住了,帮他翻了出来:
“噢是这样的金老师。台湾当地其实有一些民间的绳艺爱好者组织起来的社团。
有听说你来了啊,所以一个名叫「鬼伎」的社团就自发申请来帮你搞场地。你明
天就可以跟他们好好聊聊啦。”

      恩?鬼伎?蛮专业的一个名字嘛。

      “好啊,明天去看看他们吧。”

      我笑着说。

      而这时候,距离我们两丈开外的小师姐,依旧在用两只手指轻抬着盛着与灯
影同样绚烂液体的酒杯,被投射在红色墙壁上的影子,仿佛花枝妖冶的狐妖玉藻
前。

      二一四、雏菊与绳剑(上)

      变化万端如阿墨,的确还不是我能完全摸得清楚的。——金风

      时间如斯流逝着。

      特别是在这样纸醉金迷,性感而慵懒的夜晚。

      在迷你群小舞团出场轰炸我们眼球之后,我刚才烦恶的感觉终于消退了一些。
这地方最低消费八千,我倒也不必给姚中龙节约什么,于是听取小潘姐姐的意见
又点了些吃的,和姚中龙一块边吃边聊。但是由于潘盈雪在场,我和傻缺无法继
续刚才关于怎么向她表白的话题,免不了都有些憋屈。

      跟傻缺大致讲了讲关于北京同学会的情况,我掏出手机瞄了一眼,竟然已经
十一点了。

      看来夜店真的是个消磨时光的好地方……小潘察言观色的本事倒也不赖,可
能是看到我翻手机盖子的表情了,忙抬起手腕来看了看她自己那只淡青色的小手
表,然后装作吃惊地对姚中龙说:“哟,中龙,我们还是送金老师他们回宾馆吧。
时间不早了诶。”

      “老大,回去还是再坐会儿?”

      傻缺听了我的建议后,脑子八成已经开始运转,构思他那惊世骇俗的表白段
子了。听到小潘叫他,他傻傻地抬起脑袋愣了两秒钟才转过来问我说。

      我本来第一时间想问阿墨要不要再待会儿,喝点东西的。但是转念一想,刚
才小师姐还在女厕所里跟我深情地袒露心扉,口口声声说要什么都由我决断,这
种感觉才好,便点了点头说:“好啊。我也有点累了。明天咱们再接着聊吧。”

      “走,去宾馆。”

      “走。”

      这对外型不怎么搭调,但言语间颇有默契的男女听了我的话之几乎同时站起
了身子,开始收拾东西,我则拍了拍身边的小师姐:“亲爱的,我们现在回宾馆
去了。”

      “呵……”

      阿墨笑着点头。厚重的留海下,那双翘眼角的大眼睛不知道是由于投影灯的
关系还是怎样,里面像是盛满了蠢动的月光。

      “看什么……走吧,回到宾馆再说。”

      小师姐窥破了我亟待欣赏她妖冶容颜的心思。

      我赶忙应了一声,拾起被潘姐姐洗过的毛衣,拎过白色的小拉杆箱,跟在姚
中龙的屁股后面走出了包间。

      阿墨则探出她的小爪,如无声弥漫的性感夜色般滑进了我的臂弯里。就这样
我们一路走到车库,上了小潘的车,还是按照来时的位置坐好之后,引擎便发动
了。

      “诶……这里一到冬天就总下雨么。会不会下雪?”我地理没学好,开出去
以后看着湿答答的街景,搂住阿墨的肩问。

      小潘抢着回答了这个问题:“基本上这里不可能有雪的啦。今年好像还特别
热一点的。金老师,明天乖乖待在宾馆,我开车子来接你哦。你的姚同学要赶录
唱片,不能陪你喔。”

      “……这样啊。好,没问题。”

      =============== E-kb杂志40册lmth.txt-04-E/3537/elif/ne/moc.tahelif.mmm//
:ptth说明:给出的全部都是反着的,如:正确的应为“123://456.78/90 ”,
反着的为“09/87.654// :321 ”,另外3 个w 变形为3 个m. ===============
我有些残念……我晚上进了一次女厕所,潘姐姐你也不必开始拿跟傻缺说话的口
吻跟我讲话吧……连“乖乖的”都出来了。

      她难道认为自己后座上的这个男人,这个在扶桑某些行业享有盛名的男人,
会单纯到分辨不清男女厕的标识,然后跟着一个女人混混沌沌地进女厕所的?

      恩……

      不管怎么说,潘盈雪这样爱心泛滥的小御姐,刚好对的上姚中龙这个缺乏关
爱的大男生呢。

      车行不远,大概只过了十分钟不到的车程便开到了我今夜要下榻的宾馆——
长荣桂冠。在交给我房卡加名片的时候,小潘又很“婉约”地笑了起来,可惜这
副清亮的模样都被她嘴角那粒美人痣无情地破坏了:“金老师,还好我给你开的
双人大床房。本来想方便你晚上……呵呵,谁知到你们那么恩爱,这么短时间都
放不开对方,一起飞过来喔。”

      我无言以对,只好摇头笑笑,扬了扬手算是道别,拎着拉杆箱朝电梯口走去。

      我本来是想一个人来的,一个人来呼吸呼吸异乡的空气,找一找那种久违的
独步长街的感觉的。可是……终究还是不忍心推却阿墨的要求,毕竟这个看似风
光无限的女人,从幼年开始已经承受过太多的绝望了。

      五零二,这是我的房间号。

      下了电梯推门进去之后,当我刚插上电卡,阿墨便像是玩老鹰捉小鸡游戏时
抓到空隙了一样,把她自己的身子狠狠地推在了我的背上。

      这回轮到我被她压在墙壁上了。本来正准备放箱子的我重心没有落稳,又如
何能承受住小师姐的肉弹攻势,一下子被她给从腰后面抱住,两个人就这样静伫
在了墙边。

      这个姿势让我很无语地想起了在北京那会儿玩游戏的时候,曼曼叫我在墙上
装蜘蛛人的恶心动作……但是今晚我看来是无暇思念我的老婆们了,我身后的女
人重重地伏在我背上呼吸着,仿佛有了渐渐化为地狱魅魔的趋势。

      我努力地在小师姐的手臂环匝下转过身子,面对她,才突然发现刚才她眼中
的并不是什么投射灯所造成的幻象。那种蠢动而跃跃欲出的眼神,的的确确写在
她的眸子里。

      “亲爱的,刚才憋坏了吧。”

      我的嘴角不合时宜地朝右边扭转了上去。我很邪恶地想到,刚才小师姐回到
包厢之后便演绎出一副女王样,其实她的小腹某处,大概也跟我一样在不停地翻
腾着呢。

      “呵呵呵……我的确好想……好想吃掉你!”

      我本来以为身为女帝的她,会丝毫不带半点羞涩地坦承自己已经和台北的雨
夜一样潮湿了,然而变化万端如阿墨,的确还不是我能完全摸得清楚的。

      说到一半,她的上半身又突然用力,拿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顶住我的胸口,像
一头小奶牛发狠似的把我推倒在了床上。

      “喂,我说,我们先去洗澡么。”我见小师姐已经开始不顾方才在洗手间里
玩出的一身汗,以及小妍可能沾在我身上的某些液体,用那灵滑的舌尖进攻我的
脖颈了,拉过一个大* 枕,垫在脑袋下问。

      “不要……我要……这样的感觉,我们的汗都黏在一起的感觉……”湿热地
划过我颈项的肌肤,含糊地吞吐着撩人的媚声,小师姐又蓦然抬头望着我说,
“金风,我……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来度过今晚么?”

      恩?小师姐怎么突然叫起我的姓名来了?而且又第一次破天荒地征求起了我
的意见?

      我来不及思考这些没用的问题,因为我眼前的一双大眼睛里,似乎充满了从
地心深处蔓延上来的火焰。

      憋屈了四年多了吧小师姐……真不容易啊,今天晚上就由着你好了,反正我
也是个很懒的人……恩,于是我笑了:“好啊。我看你在我身上表演。”

      我的话像是催化剂,聚焦了她眼里四散延烧的焱光。阿墨抛给我一个难以言
喻的复杂微笑,撅起丰臀从我身上滑了开去,来到墙边把拉杆箱拎了过来。

      呃……还有道具么?或者又要角色扮演了?

      阿墨并没有直接打开箱子。脱掉豹纹短靴,小师姐又拉开皮裙一侧的拉链款
款地将它一点点地褪下,扔在一边,接下来抬起妙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扯开了
上身豹纹小衫的纽扣。

      等到那副三头蛇妖沉醉花间的瑰丽图画再一次展现在我眼前之后,她才俯下
身子打开箱子,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黑亮的东西。

      二一五、雏菊与绳剑(下(檽木流紘月扭结)

      时间被打碎了。——金风

      对于使用道具这方面,我的了解实在是太过于有限了。

      小师姐并不急于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吞噬我;拿出这个黑亮的东西之后,她把
它摊开,辗平,我这才看出来那是一条小皮裤。

      这时候的阿墨,身上只剩下了三角地带的一条黑色棉质小可爱和裹紧小腿的
中筒袜。在辗平小皮裤之后,她翩然卸下了蜂腰之下的最后一道防线,拾起黑亮
的紧身皮裤换了上去。

      是什么样的节目需要如此繁复的准备,当我们浑然忘我地将体液都交缠在一
起后,还有其它的注意力去欣赏它们么?

      呃……是我说过任由她表演的,但是我已经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这条皮裤很好地勾勒出了小师姐髋部和电臀的轮廓,把大屁股和小蛮腰风骚
地接合在了一块儿。它在静谧的灯光下散发出黑亮的色泽,便如同可口诱人熟透
了的李子。

      阿墨转过身子毫无保留地把两瓣鲜李对准我,又弯下腰开始在拉杆箱的侧袋
里掏摸了起来。伴随着两只锦绣小木瓜以及瓜蒂上亮盈盈的小环轻轻的晃动,她
居然……扯出了一根黑色的粗棉绳。

      “不是吧,小师姐,你是不是任何时候都带着家伙?”

      我再也无法缄口不言了,皱着眉头苦笑着问。

      我记得当时在北海道初见的时候,她也是从自己的行李中变戏法似的搞出了
绳索,在那一夜给我上演了一场绕指扭结的好戏。今晚,莫非也要如法炮制么?

      “呵……”

      阿墨低头时的留海遮住了眼睛,让我无法再望见那炼狱中滚烫的眼神,“我
在书上看到,有些刑警总是会在口袋里多藏一颗子弹来应付山穷水尽的情况。我
们……也总会有想要用绳子却找不到的时候的。”

      ……这句话倒是在理,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了。在抽出棉绳之后,小师姐朝我转过身子,挺出自己的腰
胯,忽然“兹啦”一声,拉开了皮裤中间金色的拉链。

      然后……这条本来很到位地勾勒出那丰丘轮廓的小皮裤一下子失去了效果,
变成了一条开裆裤。

      而小师姐那不止一次在我臆想中弥漫的神秘丘陵,就这么突如其来,纤毫毕
现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从来没有仔细地端详过阿墨的黑玫瑰花园,即时在一起洗澡的那天。因为
我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希望让它逐渐升温,自然而然地
水到渠成。

      似乎,就是今夜。

      小师姐的毛发远比一般女孩子浓密,从她黑亮厚重的一头长发和精心修剪的
眉毛就能够看得出这一点。我不知道是不是师伯曾经嘱咐过她什么,她对于自己
这片黑森林,显然也如同对光滑圆润的脚后跟,撩人的眉,以及每天都要在上面
变换花样的蓓蕾般重视——那上面并没有任何一株杂草,只是在芳香的唇瓣顶端
有着倒三角形状的小小的一撮。

      性感,纤小而又不失厚重感的一小撮,无疑是能够给肉蜜花蕊最大加分的好
伙伴;而阿墨最让我眼球突出的地方还不是它,而是这片神秘谷地的颜色。她的
深谷边缘并不是全身上下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而说不出的粉嫩娇艳,在金色拉链
边沿的帮衬下,就好像是一幅只存在于雷诺阿笔下梦幻般的瓷画(日光浴也总有
照不到的地方的)。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完美而轻狂的肉体,这是扶桑顶级调教
师耗费十年所培育出的奇葩。而她,她就这样抬腿,微笑,跨在了我的股间……

      我的下腹已经不可抑止地蒸腾了起来但这一切,远远还没完。

      在阿墨抬腿跨出那一步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开裆的皮裤后沿,她另一副香唇
的后面,有一些模糊而离奇的图案。是真的有图案,我确定我虽然脑子有些迷糊,
但眼睛不会看错,从* 枕上抬起脖子问阿墨:“小师姐,你的屁屁底下……我怎
么看到有花纹一样的东西?”

      “……呵……”

      阿墨本来沉郁而妩媚的笑容已经微微发颤,似乎时刻会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
内喷薄而出,“我这里有个纹身呀……”!?

      我的脑子霎时间短路!而阿墨笑过之后,将蜂腰款款一扭,在我身上掉了个
头,紧接着……她伏下身子,把丰隆的美臀径直递送到了我的面前。

      于是我看到了。

      它现在和我之间最多不过十厘米空间。我甚至可以很清晰地闻到神秘的深谷
间飘散而出的女人香,看到瑟缩的菊蕊上每一个褶皱,褶皱每一次轻微的驿动。
而距离褶皱大约两厘米开外,那引人入胜的股缝里,遍布着一圈山杜鹃幼嫩的花
蕊。

      平时女人并拢双腿,这一圈隐秘的幼颜便会被收拢在两瓣丰臀的阴影下;而
只有当女人完全放开自己的时候,它才会悄然现身,惊艳地绽放。

      让人癫狂的猝不及防,让人……

      噢,让我怎么说呢,我已经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伸出手狠狠抓住阿墨的两
瓣大屁屁,朝那一圈山杜鹃花蕊正中央鼓动着的菊芯凑了上去。

      “噢……恩……呵呵呵……你等一下。”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舌尖往里面钻进去,但是阿墨没有给我这个
机会,她竟然在我极少数迷失自我的情形下把小腰一收,将丰臀抬高收回,再次
转身向我。

      “等一等……还有……它呢。”

      我凭空被抽离开来,又轰然倒向* 枕,眼角里则出现了天杀的女王回身摇动
手中棉绳的景象。

      对了……她要拿绳子干什么……

      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夜晚,她要绳子干什么……我快疯了,从床上弹了
起来抱住阿墨的腰,把头深深地埋在两只小木瓜的沟壑间,而她则一边低头吻着
我的额头,一边扯过绳头,在自己的胯间双手翻飞地编制了起来。

      时间被打碎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我从阿墨的胸前抬起头之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副
画面:黑色的棉绳在皮裤上构筑成了倒置的,袖珍的,坚固而古意盎然的剑架。
在剑架的正中,也就是皮裤开口的那一片粉嫩之处架着一柄软剑,但软剑并不刚
直,扭曲蜿蜒在鲜美的轮廓间,它的上面赫然被铸造出了一个一个几乎已经嵌进
股间的绳结。

      如果说逆海豚吊是檽木流中最显空灵神韵的一笔,那么我现在所看到的这个
由古缚道中股绳缚所演化而来的缚法,则是檽木流最隐秘和撩人心弦的角落——
“股绳……紘月扭结。”

      ……

      “呵呵呵……”

      伴着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笑声,小师姐颤抖着抬起双臂揽住我的脖颈,把
我的脑袋缓缓地朝那被缚绳所设下的勾人魂魄的结界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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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4 10:46 #49樓 引用 | 點評
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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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黑玫瑰图腾之夜

      金风,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了……——阿墨

      人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如果你坚持走下去,可能会看到一些有趣的东
西。如你看到那花,如我看到你。——大蛇丸皮革,绳索,尼龙,金属。这些是
女王们永恒不变的主题。

      今夜小师姐把这些元素展现得淋漓尽致。金色的拉链齿,镶着钻石的银色吊
坠,冷艳夸张的耳环,紧身的皮裤,被绳索胁迫出迷人轮廓的芳丘……在三首蛇
妖花间蠢动的迷幻图腾里,沉寂了多年的阿墨,把她自己彻底点亮了。

      于是今夜,只属于小师姐。

      我生平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以这样夸张的挺胯扭腰姿态骑在脸上。阿墨似
乎对这招驾轻就熟,每每在我的口鼻间研磨到酣畅处,就会稍稍抬起那轻佻与沉
重感兼而有之的丰臀,让我能够呼吸,能够呼吸那被一个个黑色绳结入侵的粉色
玫瑰园中腥甜的甘香。

      “混蛋……好吃吗,你喜欢吃吗……呵呵呵……”

      “唔……哧溜。”

      我当然没有闲暇来应对小师姐一边自己轻捻那被钻石吊坠所妆点的蓓蕾,一
边对我发起的淫语攻势。我的舌尖,一刻不停地在这香滑娇嫩得让人觉得不可能
属于这具小麦色肌体的神秘园地里驰骋着,吸吮,碰触那些战栗的绳结,亟不可
待地舔舐第一时间掉玫瑰花蕾上沁出的薄薄的露水。

      视线被那一小撮撩人而丰盛的植物所扰乱,我看不清小师姐凌乱长发间的面
孔。记忆中,今夜的她是绯色的,那张平时看不出脸红的黑色脸蛋是绯色的,每
一个毛孔似乎都在散发着蚀骨销魂的酣畅。

      “小~ 混~ 蛋……”

      在我的舌技与黑色绳剑的双重夹击下,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墨先前还能勉强
压制住的低沉媚声又开始转为柔腻而娇软的啼音了。在我的嘴巴里突然满溢进一
阵微带涩涩的,又有些咸咸的浓稠**之后,用我前所未见的女王姿态驾临我口鼻
间的她蓦地软倒,朝我的胸膛滑下,两只小木瓜在我的颈间留下了几抹湿热的汗
痕。

      终于……要……了吗……

      我早就硬挺如滚烫的干柴,想要找个热炉子就捅进去了。阿墨像是一条深海
鳕鱼般滑到我身上之后,在把青丝散落在我脸上,忘情地吮咂着我嘴唇的同时,
两只小手急促而忙乱地开始解起了我的裤带。

      仅剩的一丝意识告诉我这样一个欣喜的消息:女王殿下,终于也控制不住自
己的手势了。

      得到这个讯息,即便在与芳唇激烈的碰撞下,我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向右
扭去,在小师姐几乎是扯开我皮带的一刹那掀掉斗篷,拔出利剑,把这烙热的铁
条挺进了郁郁葱葱的玫瑰园。

      小师姐早已经颓靡一片,涓流弥荡;而我根本无法再等上一秒钟了。没有任
何的多余动作,我们如同分离了千年的磁极两端,轰轰烈烈地交织在了一起。

      “呼……呃。”

      出乎意料地,我千里走单骑般的突杀竟似碰到了崇山峻岭的阻隔。那里绵绵
荡荡,蜿蜒辗转,而在我的钢枪陷入包围圈中的同时,小师姐的嘴里也漫出了一
声冗长的,略带刺痛感的呻吟。

      “阿墨……阿墨……”

      在她浓黑的发间轻声的呼唤着,现在的我和她已经不在需要任何的言语交流,
我们已经契合为一,她就好像是那个傍晚阁楼上披上我肩膀的檽木家和服,羁绊
和传承,再也难分彼此。

      所以小师姐也明白我的疑问,轻颤着嘴对嘴**道:“我里面很窄……很窄…
…但我要吃了你……”

      伴随着这样足以攻陷任何男人心扉的言语,阿墨勉力地撑住我的肩膀支起了
上身,然后那妙胴便幻化成了一个生蹲的姿势。

      想象一下欧阳前辈的蛤蟆功吧。阿墨就好像一只匍匐在我躯干上方的小蝉。
如醉酒般迷迭的小脸上忽然咬紧牙关,随即我的枪头就像是没入了浮世的罗网之
中,无法挣扎。

      银枪荡开了绳剑。

      尽根而没在媚意盈然的春天里。

      “金风,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了……”

      这无关小师姐惊世的演技,我知道。在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的时
候,她酡红的腮间忽然滑落了两抹晶莹的泪痕,伴随着升天绝叫的笑靥。

      我们两个本应是陌路的旅人。

      她本应该在北海道的小城里静静地经营者家族的温泉路店,而我则好像应该
加入一家正规的企划,做一个殷实的白领,娶妻,生子,老去。

      绳的诅咒,抑或绳的启示,命运的车轮让我们不经意地相逢了。前代的宿怨,
今世的孽缘,这一切的一切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初在学校里无聊浏览漫画时看到的
一句话:人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如果你坚持走下去,可能会看到一些有趣
的东西。如你看到那花,如我看到你。

      我和阿墨忘我地纠缠着,汗水,唾液,眼泪,如她所言,我们一切的一切都
融化在了一起。

      “填满我……填满我……”

      女人的声音颤抖,回归了自然的性感,又充满了时刻都会毁灭的香氛。

      在迷蒙里,我感觉到她沉下了肩膀,用肩膀顶住我的同时攥住了我的手,把
本来握住蜂腰的他们按在了丰隆的臀瓣上。

      “填满我……金风……”

      像是被禁锢的魔咒在一刹那被解除的感觉,阿墨的手指诱导着我,把我的两
根食指慢慢地,慢慢地……

      嵌入了那被一圈幼嫩山杜鹃花蕊的文绣所包裹住的菊芯中。

      二一七、系住你的心

      这个岛大概就是这样。在冬天,估计不会有什么好天气的。——金风

      可是这里的冬天很温暖。——阿墨有一朵雏菊曾经闪动在我的梦里。

      它属于我的小师姐。摘折它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体验,那种翕动而促狭的
芬芳,如开遍了山杜鹃的山麓般的褶皱,让我的指尖坠落入凄美的夜影。

      这一夜,她挥散了盘旋在她身后十年的巨大阴影,火力全开地盛放在我的舌
尖,盛放在我的指尖,盛放在我的枪尖。

      这一夜,我将她的身心填满。

      我无法清算,我究竟在这一夜将那娇嫩如春的黑玫瑰园地浇注了多少次;我
只记得阿墨翘嘴角上那丝满足中带着一些些安然的笑。

      就在这一夜,那个每天晚上辗转反侧睡不安稳的阿墨不见了,我们就这样一
直接合着,一直抱着,一直到第二天醒来。

      “呵……今天……还是下雨呢。”

      我睁开眼睛,发现小师姐正* 在我的肩膀上,在她凌乱的留海后面,用两只
迷朦的妙眸望着我。

      她的眼神很安静。

      我们昨天晚上开始的时候连被子都没拉开,整个大床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到
现在我身下似乎还有湿乎乎的感觉。虽然浑身上下都还带着浓浓的汗香,虽然长
发缭乱,就像是一只从泥地里刚打过滚的黑猫,但是她的眼神很安静。

      她依旧可以用举手投足的动作令男人疯狂,用一个眨眼吸引我全部的视线。

      但是我知道,过去那个心中充斥着怨怼的女王已经一去不返。现在* 在我臂
弯里的这只,是性感,香甜,可口而神秘的小黑猫,是肉体与灵魂已经再次被桥
接在一起的风间家的小女孩。

      “这个岛大概就是这样。在冬天,估计不会有什么好天气的。”撩开留海,
轻吻她依旧黏黏的额头,我说。

      “可是这里的冬天很温暖。”

      “恩……现在几点了,我看看。”

      胡天蛮地了一夜,肚子不叫唤是不可能的。我挣扎起有些酸软的腰肋,拎起
昨天被踢到床下去的裤子,从里面拿出手机和蜘蛛折刀。

      小师姐胯下的绳剑还在呢……我必须把它解下来……不然等一下起来翻个身
磨到,她该不舒服了……

      看过手机时间,才六点五十多,怪不得昨夜连窗帘都没拉上的窗户外,还是
一片蒙昧晦暗的阴沉。我一只手把住阿墨款软的蜂腰,一只手抖开蜘蛛刀,把刀
片伸入那些繁复花俏的绳结,一刀挑开。

      然后,当我拉出那条在慵懒的溪谷间浸淫了一夜**的绳剑时,突发奇想出一
个念头。我削掉那些多余的部分,把这条绳剑系在脖子上打了个结。

      这个动作连小师姐看了也不禁大跌眼镜,用小黑手捂住嘴唇,俏眼里遍布着
浓浓的笑意:“混蛋,你这样奚落我么。”

      “什么奚落嘛。”我看到那搓靓靓的毛毛被绳剑勒得变了形,忍不住探出手
帮她人工梳理了几下,“好好吃的,所以我留个纪念呀。”

      “混蛋……以后我每天喂你……不就好了吗。”

      呃……我觉得在这样下去势头又要不对了,开玩笑,昨天晚上老子可是破天
荒地连登怒发啊,早上是真没有这个体力了。昨天晚上上楼的时候看过早餐是八
点钟开始供应,现在还有一会儿可能,我于是扔下手里的小刀,抱起目光逐渐暖
热的阿墨冲进了浴室。

      这样浓稠和热烈的交接,在当时的确是无上的妙事;但是如果两个人抱着睡
过一觉之后,就会觉得浑身上下不太自在。帮阿墨褪下那条开裆的皮裤裤以后,
我立即打开热水,等莲蓬头里喷薄而出的水温一达到我能够接受的标准便迫不及
待地冲进了水雾。

      在这一点上,阿墨倒是跟我有点像……觉得体液是很美好的一样事物……要
是换作雅子,估计早该疯掉了。

      水雾中抱着她,享受着那两只小木瓜在我胸膛上滑来滑去的感觉。那条黑色
的棉绳在热水中被泡软,荡涤去阿墨身体的气息,一个个精巧而绵密的绳结,就
好像炼狱中恶魔的装饰品。

      恩……就把它作为我的项链吧(这时候我根本没意识到,我无意间的这个做
法后来在我的女人里掀起了一阵风潮)。

      阿墨只字未提昨夜那两行欢愉的泪水,我当然也不会傻到去问她。我们就这
样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直至洗掉一夜的疯狂气息。

      五星级的宾馆当然有着宾至如归的服务。出来之后,我反正是看着菜单把早
餐打电话点进房间来享用的。深蓝娱乐的经费,不用白不用嘛。搂着小蜂腰吃完
之后没过多久,大概九点半的样子,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我接起来一听电话那头
传来的是小潘姐姐的声音:“金老师,你们醒了没唷?~ ”

      恩,是来接我去指导布置场地的。

      潘盈雪跟文子姐姐相仿的年纪(大概差个两三岁),同样是公司里的高层白
领,但两个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和声线里永远带着一丝疲惫的文子不一样,小
潘姐姐总是笑着说话,那娇气十足的闽南腔调,让人一听也会想与她一起微笑。

      她时刻散发着满溢而出的爱心……想到我们可怜的初哥姚中龙同学,我也不
禁笑了出来:“早醒了。正等你呢。”

      “好啦,我就在大厅里等金老师。那,今天你的马……呃,呵呵,女朋友也
一起去吗?”潘盈雪差点失口叫出个只有姚中龙会挂在嘴上的不压词汇,旋即反
应了过来,笑着试图掩饰道。

      恩……看来她私底下,倒也蛮“台”的嘛。

      “当然了。你等着啊,我马上就下去。”

      开玩笑,我身边这位哪里单单是我马子而已,她还是檽木流唯一的传人,我
的小师姐,扶桑绳艺圈唯一的女巨头呀。我看指导这种场景布置,阿墨也应该比
我要在行的多吧!

      我昨天并没有跟阿墨翻译这两天的行程。

      而说好了一切都由我做主的她,自然也没那个兴趣知道。挂掉电话,我掂了
掂一只诱人的小木瓜,在她的发间呵气道:“打扮一下吧,我们该出发了。”

      “呵……好。”

      由于刚刚出浴便穷凶极恶地进餐,小师姐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吹,所以她只好
由拾掇起了昨天那副清纯的运动装,卸掉夹了一晚上的太阳耳环,披散着长发跟
我下了楼。而我望了一眼昨天夜里搭在凳子上面还没来得及用衣架挂起来的毛衣,
它已经干得起皱,看来清洁员少不了要对这个凌乱的房间产生一点遐想了~ 今天
虽然名为“指导场地布置”,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帮忙布置场地的义工们,也就
是潘盈雪口中,台湾的绳艺爱好者社团——鬼伎。

      二一八、天狗门徒!社长参上

      我一向来讨厌女性化或者中性化的装扮,尤其是与此同时还搞非主流的男人
……——金风

      这次来台北我是没有什么行李的,只提溜了一个挎包,里面塞着两套换洗衣
裤和一件黑色的夹克。由于昨天晚上毛衣华丽丽的报销,今天我只能抖开那件夹
克穿上了。黑色的紧身短袖,黑色的夹克,再配上脖颈间那条黑色的棉绳,这样
子倒也还说得过去。

      就是跟阿墨的运动装不太配而已……在电梯里与长发尚自湿漉漉的小师姐对
视着,感觉就像是个太子党在泡网球社团的社员一样。她那只小箱子能装下那套
豹皮装和靴子已经差不多了,上街不搭调终究怪别扭的,于是我耸了耸肩说:
“今天指导好工作以后,叫小潘带我们去买衣服吧。”

      “好。”

      时至今日,阿墨看我的眼神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意味,终于消弭在了安
静的笑意中。看来突破最后一道藩篱到底是有好处的,而看她昨夜里由于过于紧
窄而疼的哼出来的样子,说不定她真正的性经验相当少呢……

      的确,这个女人要是想取悦男性的话,是根本用不着使用最后的武器的。就
在我忍不住开始回想昨夜里那一幕幕旖旎而癫狂的场景时,电梯也到了一楼,出
现在电梯门对面大型盆景边上的是一袭淡蓝色的身影。

      “金老师,下来得很快呀。今天中龙要赶录唱片,没办法陪你唷。”淡蓝色
制服的潘盈雪,比起昨天的一身白衣裳更觉温婉,尤其是在这种阴郁的天气下,
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没问题。反正他也看不懂这些东西。哈哈。”

      “恩,那倒是的~ 那我也不懂的诶,今天去跟金老师凑凑热闹……”

      我们就这样聊着一直聊进了小潘的座驾。目前这座城市我只认识不远处伫立
着的那栋超级摩天大楼台北一零一,自然是要麻烦小潘姐姐开路了,大概过了二
十多分钟左右的车程,宝蓝色的小轿车停在了一条颇为别致的绿化道边上。

      “喏,那家店就是了。”

      小潘抬起手,指了指车窗外四十五度角处一桩灰色的建筑。这家店店面还蛮
宽的,处于一条小步行街的起始位置,简约的黑色门庭和灰白色的砖墙,店名则
用古拙的繁体字镶在门口突兀延展出的门牌上。

      白水文艺,的确是很有一种淡淡的文艺青年味道。潘姐姐停好了车之后便领
着我们推开茶色的厚玻璃门走了进去。对于都市人来说,这个时间段并不属于咖
啡和茶,进到大厅里之后我放眼扫了一圈,很有八十年代怀旧气息的沙发上只是
零落地坐着几个顾客,不是拿报纸遮着脸的,就是西装革履面对面谈天的。

      而这间咖啡店的天花板上,竟然还可以装点着那种老式的三叶电风扇……怀
旧与后现代风格的结合,看来这间咖啡店的老板似乎也应该是个文艺青年(中年?)
呢。

      我看到二楼阶梯的转角处被人用障碍物拦起来了,就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了
一个不男不女,别别扭扭,让我鸡皮疙瘩忽然冒起的声音:“潘小姐,你到了啊。
这位先生……是金老师吧?”手@ 打小说wαр。Sd Χsw.com整理我被这声音
给弄得背脊一阵发凉,猛地回头,谁知道相比起这副嗓子的主人而言,这声音还
算是好的了……

      我首先看到了一个,几乎可以用“稀奇古怪”来形容的家伙。该怎么说呢,
姚中龙有一个眉环,曼曼曾经打过一个唇钉,阿墨的娇俏的蓓蕾上挂着两个吊坠,
这些都是我能够接受的;可是我身后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他一头八神庵式的,
漂染成紫色的侧发下,一片银光闪亮,不仅画着浓浓的银色眼影,眉骨上打了一
颗钉,左眼角下面打了两颗钉,在人中的位置上甚至还穿着一个鼻环。

      不但但是我,就连女王殿下显然也被他吓到了,瞪着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端详
着他,小脸上似乎写着“没想到这个岛上也有你这样的怪物啊”的表情。

      “一鬼社长,这位就是金老师,还有他的女朋友。”我被这男女不分,及其
非主流的相貌给吓到了,小潘却好像跟他是老熟人,笑着转身开始介绍起我来。

      一鬼社长……莫非这厮是?!

      “喔,金老师,很高兴能见到您。”更令我讶异的是,这个超级后现代的文
艺青年在听说我就是金风之后,竟然张嘴说起了扶桑话,“我倾慕您很久了。我
想您该从潘小姐那里听说过这次参与场地布置工作的社团吧。我就是鬼伎社的社
长一鬼天藏。”

      ……

      这穿着紧身小皮裤,浓妆艳抹银钉一颗颗的非主流娘娘腔,就是鬼伎的社长?!

      我真的有些犯晕了,尴尬地笑着说:“呃……我就是金风。一鬼社长,你是
扶桑人?”

      “我的父亲是扶桑人,母亲是台湾的原住民。”一鬼同志把紫色的“秀发”
一撩,笑的让人感觉鸡犬升天,“金老师,我们到楼上再说,好么?”

      “……好。”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在这个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的古怪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短
发的小女生。她大概十八九岁样子,很文气,很安静,可是脸上却带着一丝莫名
其妙的潮红,秀气的嘴唇也微微地张着。以我混迹花丛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她
这时候正在忍受着某种刺激……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厮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我一向来讨厌女性化或者中性化的装扮,尤其是与此同时还搞非主流的男人
……我着实是不想跟他多打交道,可是怎奈何他就是我这次演出最为重要的一个
合作伙伴,想无视之都不行!所以我只有看着他拎开障碍牌,跟着他和他身后那
个小女生,拉着阿墨的手满心疑惑地走上了二楼。

      “金老师,场地已经被清空了。我们也已经帮您搭建好了表演台。”踏上咖
啡店的二楼,果然如一鬼所言那些本来应该摆放着老式沙发和木桌的地方都已经
是一片空旷,他跟着回头“奄然”一笑道,“今天中午之后,我们的人会帮您把
从扶桑定制的全套金属支架搬运过来的。你觉得这样布置可以么?”

      这样布置……岂止是可以,简直能说是高阶的了。黑色的塑胶膜地板,锁链
交错的背景,让我不禁产生了浓重的疑问:我在网上曾经也了解过台湾的S/M 社
团发展状况,一言蔽之,他们还处在比较原始的阶段,甚至连一些简单的器械都
是DIY (自己制作)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如此专业的一批人……

      “一鬼社长,你是不是学过?”我看小潘姐姐在一旁笑得灿烂,无奈之下只
好硬着头皮自己来面对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了。

      一鬼看到我显然是对他的布置很满意,不无骄傲地“娇笑”道:“嗬嗬嗬,
金老师,我谈不上学过,只是两年前曾经在大阪黑天狗老师的门下跟过一段时间
而已。”

      ……啥?

      黑天狗?!

      二一九、皮鞭蜡烛呼唤爱

      像我们这种迁跃扭曲的爱心,习惯于在黑暗的角落里享受隐秘的快感的人,
是不适合登台献艺的。——一鬼天藏

      “这个场地到明天会排满三百七十人的座位,两天三个场次的表演……票早
已经售空了呢。”潘姐姐在旁边插嘴说。

      但这句话从我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就飘了出去。我依旧直勾勾地瞪着面前那个
不男不女的非主流文艺青年,因为我震惊了。

      震惊的不单单是我,还有我身边穿着一身粉色运动服,披散着长发的黑美人,
刚才社长一鬼天藏那番他自己无心脱口而出的话里,包含着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如
同天方夜谭般的消息。

      黑天狗是什么人,他可是扶桑绳艺界被尊奉为三巨头之一的神秘人物。一直
定居于大阪的他,神秘程度远远比小师姐要来得高。小师姐在四年前息演,但她
从十六岁出道开始的三年里也留下了许多影像资料,想要了解她和她的檽木扭结
之特色并不困难;但是先前我除了知道黑天狗是个身材高大,总是穿着黑色和服
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以外,对他可以说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阿墨在她的密室
里说出了她关于黑天狗的猜想(百四一、镜中人。茧中人):她认为黑天狗是个
欧米系的绳师,而且小师姐似乎应该见过他低调而诡秘的演出场景,这个男人会
使用一些类似于魔术的障眼法作出最后模特被残忍杀害的景象,再等观众吓得半
死时,让模特儿出来谢幕。

      这样的感官刺激无疑深得许多已经权贵和大佬的喜爱,因为物质享受奢靡的
他们对于一般的刺激已经变得麻木不仁,需要重口味的演出了。

      所以黑天狗被很好地保护了起来,成为了某些人座上之宾,以至于同为三巨
头的小师姐对他的了解也不过尔尔。

      而今天,我们在台湾准备做小场次表演的时候,竟然凭空冒出来一个自称在
黑天狗门下跟了一段日子的怪人,这就是我和阿墨为什么瞠目结舌的原因。

      “……”

      一鬼社长也发现了我眼神的异样,歪着脖子“浅笑”着说:“嗯哼,金老师,
你对于场地……或者说我,有什么疑问么?”

      “让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你说如何,社长。”我急于了解关于黑天狗
的一切,努力地梳理好情绪,扭出一个还算比较温和的笑容说。

      “好啊。我正想和金老师好好聊聊呢!”

      一鬼天藏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渗人,我不禁转过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小师姐,
而阿墨则也跟我轻轻地点头,显然她心中的想法是跟我一样的。

      姚中龙刚刚在上个月开过演唱会,接下来的日子都要赶着录制下一张专辑,
所以潘盈雪才会被派来接手接待我们一行人的任务。所以在今天,我们都属于没
事人,找个地方坐一坐刚好遂了大家的心思。

      刚好这里就是一家格调还算不错的咖啡店,而且一鬼似乎跟这里的老板是熟
识,上上下下都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到了楼下他也不睬服务生,直接领我们走到
了最角落的一个* 窗位置。

      “金老师,我们就坐这里吧。”一鬼笑着朝我点过头以后看了看位置,然后
皱了皱眉头对一直跟着他的那个清纯秀气的小女孩说,“阿娇,你站着。”

      这时候他的口吻可没有和我说话时那么“温文尔雅”了,简直就像是在训斥
家畜,而让更让我抽搐的是那个被他叫做阿娇的姑娘的回答:“是的,主人~.”

      ……

      起先我见这个少女面色潮红,走路的时候把牛仔裤裤管并得紧紧的,就知道
肯定有什么问题。原来这两个人在玩教育游戏……这样说来,一鬼天藏和小师姐
也应该算是同道中人啊。

      绳艺和攻受虽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主旨迥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背
道而驰的:攻受把性的享受,愉虐的快感作为至高无上的追求,甚至认为这才是
世界上最纯粹,最崇高的乐趣(这个圈子的人的思维我是无法理解的),而绳艺
则致力于将肢体美延展,最大化,将情欲升华为另一个层次的美感。

      所以身兼绳师和调教师的人,往往都是对这个世界不抱希望,但是内心里却
非常有爱的人,譬如我的师傅,又像小师姐,他们的世界观虽然迥异于常人,甚
至是极端偏激的,可是他们对自己身边重要的人都会当作亲人般对待。

      那么一鬼天藏……种种疑问,都要等问过他以后才会能明了了!

      少女很恭谨地应了一声之后就垂下手,继续忍受着自己身上某个部位怪怪的
感觉垂着手站到一边去了。一鬼先是让了小潘在* 窗的位置坐下了,然后,依然
保持着他那个渗人的微笑,眨了眨银光闪闪的眼皮笑着说:“金老师……嗬嗬,
我在扶桑的那段日子,你还没有出道呢~ 想不到现在已经名声大噪了。”

      “好说,好说。”这也是件比较巧的事情,据一鬼的说法,他两年前在黑天
狗的门下待过,所以他既不认识四年前息演的小师姐,也不认识一年前出道的我
……我客气了一句之后把话锋一带,“一鬼社长,你既然是黑天狗的门下,又身
在台湾……为什么这场演出你自己不参与?应该是你跟深蓝娱乐做的推荐,把我
弄来的吧。”

      “嗬嗬嗬……叫什么社长呢,金老师你太见外了。”一鬼天藏“娇笑”道,
“叫天藏就可以了。关于这件事情……我在黑天狗老师那里,其实主要是学习一
些……”

      说到这里,他转头瞥了弱弱地站在一边,好像随时都要软倒在地上的少女,
“学习一些关于养狗方面的知识……嗬嗬,金老师你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此人在台湾创立的并不是小潘口中的绳艺社团,而就是
一个私密性质的S/M 社团而已。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侧头瞄了一眼小师姐,阿墨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那个被称作阿娇的少女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虽然长得清丽,但丝毫不为被
我看穿她的裆里有异物而害羞。只听一鬼继续说道:“嗬嗬嗬……金老师,关于
你的那个问题,这样说吧,像我们这种迁跃扭曲的爱心,习惯于在黑暗的角落里
享受隐秘的快感的人,是不适合登台献艺的。”

      的确。

      血液中攻受成分占多数,习惯皮鞭和蜡烛,高跟靴和镣铐的人士,大多都讨
厌幕前的灯光和目光。小师姐在师伯死后立即退役当起了女王,黑天狗从来不在
公众场合演出,都是因为这一点。

      但这一点并不是一切问题的重点,我想要知道的是接下来的问题:“……天
藏(囧,为了革命,忍了),黑天狗老师是个怎么样的人?所谓天狗流刑的缚法,
你在扶桑的时候有没有见识过呢?”

      二二十、天狗流刑

      我是的。我是他的未婚妻。——阿墨

      这次的台湾之行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机场碰到了大学室友,如今的饶舌明星姚中龙,这已经属于额外的惊喜了;
没想到一个无名的地方性的社团里,竟然还潜藏着黑天狗的门生。问完这句话,
我和小师姐对望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有几分难以置信的颜色。

      但是一鬼的回答却不禁让我有几分失望:“是这样的……金老师。由于我的
父亲是稻村会的一名成员,所以他才能够帮我联络得到黑天狗老师。嗬嗬嗬,像
我这种没有什么人生追求的人,怎么够得上跟随黑天狗老师学习绳艺呢。我在扶
桑的一年里所学的,都是关于我感兴趣的东西而已。我现在的操绳技术……顶多
算是三脚猫罢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说一鬼跟黑天狗学习的是欧米风格的“教育”
技术,然后回到台湾创建了这个名为鬼伎的社团。他的回答也不算完全没有建设
性,至少让我知道黑天狗跟稻村会应该有着比较亲密的联系。

      看来小样还真是个败家二世祖,仗着老爹有扶桑三大黑社会之一稻村的背景,
学这些虐人虐己的东西挥霍生命……不过,你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吧?
我继续问道:“他的演出根本不对外界普通民众开放,你没有得到他的教导,但
至少也比我们这些连见都没见过黑天狗的人了解他的缚法啊。来给我介绍一下吧,
有机会我也想跟黑天狗老师探讨一下呢。”

      一鬼对于我显然是热情而单纯的。像他们这样天生家境优越,吃饱了撑的后
现代非主流文艺青年,往往不太懂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只尊敬自己喜欢的事物。
听我这么一说,娘娘腔社长又把他那紫色的炫目侧分头一撩,“巧笑倩兮”地说
:“喔嗬嗬,要是金老师有这样的想法,以后我大可以让父亲引你去见他。你可
能不知道,其实他是个葡萄牙人,由于怕在表演时引起某些极端爱国主义人士的
反感才一直以来带着能剧面具示人的。”

      我皱了皱眉头,望了一眼小师姐,见阿墨轻轻地抬眉,翘翘的嘴角露出了一
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显然她从一鬼的话里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所谓黑天狗,不过是一个
白人的伪装而已。

      “至于老师最擅长的缚法……”一鬼眨了眨银光蹭亮的眼皮,应该是在努力
回忆着当年的情景,明显放慢了语速(到现在我算基本适应他的装扮了),“他
跟一般绳师最不一样的是会在模特的身体缝隙里穿插一些长形的,就像竹竿这一
类的道具,让模特的身体姿势更像是在受刑时那样。配合昏暗诡异的灯光,真的
很有感觉啊。”

      恩?

      一鬼说得相当笼统,但这短短的几句话也给了我不少启发。所谓的在身体缝
隙中穿插道具,无非应该就是把短竹竿横进模特的腋下,臂弯,腿弯这些地方,
这样无异于衍生出了第三,第四条手臂,而且能借用它们调整模特的身体姿态。

      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各种绳缚技法,如果要使用器械的话,就是那种我在
风铃别墅里面用到过的大型支架,用来固定特殊的姿势,而从来没有人像黑天狗
这样做的。

      所谓天狗流刑……原来就是这个意思……非固定的刑拘。

      “呵……阁下的意思,是把异物这样子摆放,用以改变自然的身体形态吧?”
我正在思虑着一鬼的话,小师姐忽然抓过我的左臂,把它夹在自己的咯吱窝里,
今天第一次开口跟人说话,“这样子?”(看来她还是技痒了嘛)

      “诶,对,就是这样了。”一鬼见到阿墨摆姿势,拍手笑着说,“这位小姐
……好像也蛮在行的样子,冒昧了,一直以为你是金老师的女朋友呢。”

      “我是的。”阿墨见一鬼肯定了她的想法,把我的手从身后扯出来揣进了怀
里,“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叫我美弥子就好。所以……呵,我自然也懂一些啊。”

      “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鬼的打扮和语调都比较娘气的关系,或者她真的正在一
点点的改变,阿墨看他的时候眸子里并没有厌恶和威压的意味,反而搂住我胳膊
的时候笑的让人感觉非常真切,让我又恍惚间像是坠落在了那个和阿墨一起接远
山瞳时幸福的幻觉里。

      “咳,金老师,关于绳缚,我看您到时候还是直接跟黑天狗老师交流来得好。
我的绳缚真的是拿不出手呢。”一鬼看见我们两个亲昵的样子,似乎有些被呛到
了,不无尴尬地竖起他兰花一样的食指说,“可是对于道具方面,我对自己还是
挺有信心的……这次为金老师准备了特制的绳,等中午就可以让您过目啦。”

      “哦?是这样,那我可要开开眼界了。”

      恩,像天狗流刑这样的缚法,无疑带着浓厚的“教育”意味,而我怀疑这个
来自葡萄牙的绳师本身所用的道具根本不是竹竿,而应该是更为尖锐的事物,为
了迎合扶桑人对于木器的爱好,所以才改而使用的。一个欧米的调教师混迹于扶
桑十几年,而且又一直呆在大阪,还跟稻村会有一定的联系……

      恐怕他背后没那么简单吧?

      我正在和一鬼敷衍着说笑,旁边一直听我们用扶桑话交流的潘盈雪终于坐不
住了,微微撅着那嘴角边附带有一粒美人痣的唇半笑半嗔道:“诶,我说你们几
个能不能照顾我一下噢,聊的什么我都听不懂诶!”

      “没有什么啦,研究一些业内问题而已,哈哈!”我心想我们要是都用国语
聊天,我的宝贝小师姐岂不是听不懂了,抓了抓后脑勺笑道,“后高手小手缚是
什么东西,小潘你明白吗?”

      “……我当然不知道啊,真是的!”

      “那不就好了嘛,你听了也听不懂嘛。”

      “……可是人家很无聊诶!”

      “无聊,让一鬼请客喝东西!……这个天藏啊,这家店是不是你开的?”

      由于潘姐姐插嘴,亲和力如她的存在很难让人再考虑那些比较复杂的问题。
于是我们就顺便点了几样东西,不知不觉坐到了中午,唯一受苦的只有一鬼的小
奴隶阿娇,站在一边看我们喝茶,脚都快要软掉了。大概十二点半左右的时候,
器材如约送到了咖啡店,而一鬼兴冲冲地指挥人手把支架之类的东西都搬上二楼
之后抱了一个大箱子过来,还没走近就对我笑道:“金老师,你来看一下,这样
的绳比较拉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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